魏珣从后头望去,只觉她还是未出阁的少女。
未出阁——
魏珣兀自笑了笑,她原就是这个意思。
他挥手谴退侍者,只道,“阿蘅,若黎阳愿意随陛下回邺都,安稳度日,你可愿放她离去?”
也不知为何,魏珣便说了这话。
杜若持梳的手顿在发间,没有回头,只透过铜镜看他。
半晌道,“不行。”
杜若继续理着长发,“昨夜你又梦魇了。”
铜镜中,魏珣怔了怔,“许是近来……”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杜若冷眼瞪住,逼了回去。
杜若起身转向他,两人咫尺的距离,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自闻她要回来至今,你便梦魇不断。”杜若抬眸望着他,深吸了口气,“前世,我被困蘅芜台,也曾多番梦魇过,然后夜半惊醒,便再也无法安睡,翌日便精神极差。”
“可是你,从不醒来,梦魇的恐惧被你在睡梦中硬压下去。你可知你昨夜惊成什么样了?”
杜若抬起自己右手,横于魏珣眼前。只见原本柔白光洁的肌肤上,从手背至手腕处,皆是还未消退的红痕,甚至有些地方还残留着指甲印。
“我、不知道……”魏珣红着眼摸上杜若手腕,却不料被她拂袖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