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医官所言无事,他便觉得没有惹出太大祸事,不必让人担心。
偏杜若却也不曾接上他目光,尤自低着头,眼尾开始泛红。
于是,魏珣又开始不安。
他自然不知道,在他昏迷的十多日中,医官一来,她便是这般在旁守着,垂着眼眸,不问不言,安静地候着他们回话。
只是,她一句好话都不曾听过,一颗心每每提着,然后又落空。
此刻,终于听得这么一句话,她嘴角扬了扬,眼眶中偌大的泪簌簌掉下去。
一口提了多时的气,终于松下,整个人便晃了晃。
魏珣皱着眉,识不出她心中所想,只想上去扶她一把,奈何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正要开口,医官的话却还再继续响起。
“只是,殿下咳疾未愈,遭此一劫,算是伤了肺腑,以后怕不是断不了汤药了。”
“知道了,先退下吧。”魏珣有些不耐。
“殿下!”主治的太医道,“还有些问题,且容臣一并嘱咐了。”
“本王让你们……”
“说!”杜若吐出一个字,声音如碎冰坠地。
魏珣被噎住,医官便赶紧回话。
“殿下身上的几处刀伤,当时皆未曾彻底养好,伤了太多元气,日后切不可再受兵刃之伤,否则极易引来并发症。”
“知道了!”魏珣道,“退……”
然被杜若目光剜过,他便又悻悻咽回了话。
医官暗里瞧过信王夫妇,大抵看出些苗头,只拣着杜若的话听从,继续回道,“殿下近来可是还受了外伤?足腕和左臂,虽未伤到筋骨,但切口尤深,且得小心护理,易起高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