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的梦魇,杜若一想到,心便又揪起来。
屋内,又传出一声痛呼,侍女匆忙出来,对着杜若道,“王妃,夫人喊你……”
杜若不待她说完,径直入了产房。
“王妃,妾身好怕……”
“不怕的,我都在。”杜若在床边坐下,握上苏如是的手,“医官都说了,你一切都好,勇敢些……”
她絮絮叨叨地安慰着,既想起前世的自己,又盼望着来日的自己。
眼中,便有了些泪意。
行宫,琅华殿。
凌澜进来的时候,未曾想到这里灯火通明,从正殿到寝殿,排排烛火高燃,亮得如同白昼。
她本欲行不轨之事,自受不住这般明光照射,一时间竟不由打了个寒颤。
待定了心神,步入内阁,见到榻上之人,心中更如鼓擂。
唯恐走路声惊到他,她便索性脱了绣鞋,解了披风,方缓缓踱至他面前。
榻上人面色泛着病态的白,人亦瘦削了许多,然眉眼见一股英气犹在。如此合眼安睡,少了战场杀伐的悍勇,多出一分清贵公子的俊朗。
凌澜伸手抚上他眉眼,薄唇,贪婪地望着。
“咳咳……”魏珣突然咳嗽,凌澜一惊,原想往回躲去,仍然一想,都来了此间,还有什么好躲的。
然,魏珣也未醒,只急促地咳了几声,便又睡了过去。
凌澜放松下来,给他胸口轻轻拍了会,见他呼吸渐沉,方转身将阁中的几盏烛火一次吹灭。
结果,还剩的最后一盏时,只听背后一个声音响起,“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