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阳春, 日光满天。
琅华殿中,多的是医官,伺候在榻前救治魏珣。
杜若仿佛又回到了在闵州的日子, 安静地站在一侧, 看着榻上的人, 等着医官的回话。
然而,一昼夜过去, 医官切脉施针, 也没个准话。
杜若从苏如是分娩到如今,已经连熬了三个日夜, 整个人摇摇欲坠。
茶茶看不下去,只搀扶着她往外头西暖阁走去,望她合一合眼。
杜若也不推却, 由茶茶带着离开。
殿外, 晨起清风拂面,她便清醒了些,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眼中陡然聚起一点神采,拂开茶茶往偏殿走去。
凌澜为帝妃, 平旦未至出现在魏珣寝殿, 孤男寡女又是这般情境,只怕浑身长满嘴都说不清。
她要救魏珣的命,自然也需一起保住他的名。
偏殿内, 她看见了同样意识涣散的凌澜。只因被柔兆一根银针扎着胸前, 方将那药性聚在了一处, 留了她三分清醒。
她伏在榻上,气息急喘,衣衫褶皱, 发髻散落,面上还残留着不正常的潮红。
“她怎么没有血?”杜若又想起魏珣那满衣襟的鲜血。
一样的药,凭什么她比他要好些。
“殿下本就伤重,内里亏损,银针聚药之法,已经受不住。”柔兆道,“但她落红缠绵,虽能受住银针刺心,但经此药,也活不了多久了。”
杜若居高临下的望着凌澜,半晌朝着柔兆道,“去熬一盏藏红花汤,给她灌下去。”
凌澜闻言,原本微合的双眼猛地睁开,长睫颤动,惶恐地望着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