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她还执了一支笔,觉得那里有问题了,便在上头标注修改,写上自己的意见。
茶茶道,“郡主,这书册是殿下亲定,按着他从军经验所载,又不是寻常兵书论战,您还作批注。”
“他都没意见,你怎么总帮着他说话?”杜若横了她一眼,“到底谁是你主子!”
茶茶挑了挑眉,不再言语,只默默守在一旁。
反而是少言的柔兆开了口,“姑娘如何不瞒着陛下了?”
“左右也是瞒不住的,不过争取时日罢了。”杜若合上书卷,望了眼榻上的人,笑了笑,“凌中胥都派人来示好了,国中的局做得便也差不多了。”
她记得清楚,此番随魏泷御驾出巡的,除了临漳三品以上官员,还有便是杜有恪回邺都传旨后,调来的一众高位官员。
群臣以年初位列丞相的章文和已经独掌尚书台的凌中胥为首。
而章文乃二哥杜怀谷岳父,自是自己人。唯凌中胥,不辨敌友。杜若不求与其同盟,然他至少需保持中立,不作他言。
断不能为黎阳所用。
而今日之后,杜若原本悬着的心,又放下了一分。
“你去催一催执徐他们,让他们将殿下病重的消息再传的厉害些。”杜若朝着柔兆道,“还有,明镜带兵到哪里了?”
“按重光传回的消息,明镜先时确往郦城去的,但十日前便陈兵在了漠谷,乃距燕国郦城七十里处,背靠澜沧江。”
柔兆想了想又道,“漠谷为休战之地,诸国皆知,凡入谷乃是为了休养生息,而非司战。”
杜若点头,然彼此更知兵不厌诈。
那样的位置,明镜进可攻郦城,转身可渡江伐临漳。
何况,距离国都七十里,实在是太近的位置,但凡一国之主,没有谁会忍得住。定会早作谋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