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暗子营帐不得强久之战,但速战速决,自未逢敌手。赢了今日一战,可保临漳一时之安。”
她说,“我哪有空恨黎阳,留着一点力气,我还要用来爱瑾瑜。”
她说,“他睡着,不能司战征伐又何妨!今日得胜,我便要大魏之内,四境之外,都知晓,临漳依旧是铜墙铁壁。”
然而她不惧生杀,不惧战争,却到底在日复一日漫长的等待中崩溃。
这年冬日,临漳不曾落雪,只是又潮又冷,比过往更难捱。但是总算迎来了一个稍好的消息。
柔兆说,魏珣如今经脉已经打通,不再阻塞,内里虽还是伤着,但气息亦算平畅,说不定哪日便醒来了。
又言,寻些他常日用得东西,让他感知,许能加快促进。
于是,杜若便将他的衣衫,佩剑,书籍,沙盘,卷宗通通搬了来,差不多把整个书房都挪到了琅华殿。
只是在搬运途中,不慎跌落了一些物件。
杜若也没在意,只匆匆捡起。然,其中几个锦盒盒盖被震开,里头东西散落。
杜若捡来,是一封信。
信上言魏珣正月十六去过太尉府方回的信王府。
杜若想起,是她去岁刚来临漳时,觉得诸事可疑,暗里调查。只是后来自己夜奔出逃,便彻底忘记了这事。
自然回信早就到了,魏珣又压了下来。
他不想自己知晓父亲那等心思,怕自己伤心,便宁可被怨恨着也不说一句话。
杜若深吸了口气,笑了笑把信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