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冲他笑了笑,从自己袖中掏出个香囊,俯身给他系在腰间。
“我绣的,有些手生。你知道的,我大半时间都用在司鼓上了,女红学得很一般……”
魏珣伸过手,握住她一双柔荑,亦缓缓跪下身去,与她平视道,“阿衡,你还记得当年的那个人?你喜欢那个人是不是?他干净,高洁,陪你赌茶泼墨,双手不染鲜血……”
杜若摇头,逐渐红了眼。
自魏珣醒来,他自是知晓凌澜、黎阳相继死去。但黎阳死前说了什么,杜若又知道了什么。杜若没同他说,他亦没问。
两人间默契地不再回忆前尘,当下是他们最好的时光,未来会有更圆满的日子。他们都是这般想的。
只是深夜起,人静后,散了白日的清醒,杜若发现,魏珣是过不去的。
偶尔,他还是会梦魇。
杜若含着泪,笑容却愈加明丽,她抚着魏珣眉眼,“给你着白袍,簪玉冠,是想告诉你,你割裂在前世的一部分,已经在我心中重生,同今日的你,合二为一,是我完整的夫君。”
魏珣望着她,说不出一句话。
她便将他搂进怀中,柔声道,“夫君,以后你都不要害怕,也无需深夜梦魇。无论怎样的你,在阿蘅心中都是最好的。”
“这白袍你不也喜欢吗,那日蔺阳参将送来这贺礼,你还重复了一遍,阿蘅都记得的!”
魏珣从她怀间退开,哽咽道,“我以为、你半点都不记得了。”
“以后我们穿白袍好不好?”杜若道,“我可以日日为你熏衣束发。”
“阿蘅!”魏珣将她扶起,坐回榻边,“你是不是还想与我说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