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生、什么时候生?”魏珣反应过来,“孩子如今多大了?”
话音落下,他后背顿起一层凉意,蹙眉道,“难不成有三个月了?”
实乃自回邺都,从丧礼到五七,杜若虽不行重孝,却也一直守着规矩,未曾有过夫妻之礼。
杜若点点头,“是去岁冬至那次怀上的,到这月初十正好三个月。”
她看出魏珣的忧色,亦知他在想什么。从去岁冬至至今,先是从临漳返回邺都,又往返陇南和邺都两地,自己确实一直奔波,不曾好好休养。
只怕,这胎怀的不稳。
便安慰道,“白日柔兆看了,说我先前身子调理的尚可,左右歇着,亦有她在,遵着医嘱,总也无碍的。”
“那现在再传她来看一看吧,方才发了那么大的火!”魏珣握着她的手道,“让她看一看,我好安心些。”
杜若望着他,咬着唇口点了点头。
俩人既兴奋,又惶恐,除了是因为这个孩子融合着彼此的血液精气,还有一层缘故,是因为安安。
彼此都不曾开口,心中却都想着,是她回来了。
那个未被阳光照过、冻死在母亲怀里,至死未见过父亲的孩子,她回来了。
这一晚,注定不平静,柔兆来了又去,反复言说方将这两人安抚好,脱身出殿。
下了帷帐,杜若自有了些睡意。奈何魏珣翻来覆去,合眼又睁开。一手不是抚过她面颊,就是覆上她小腹。
也不知到了几时,杜若拍开他的手,半睁着眼道,“别闹,快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