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求你别说了!”魏珣留恋而无奈,边说边将腰间那枚香囊摘下。“再这般模样,我真真是走不了了。”
“做什么?”杜若瞧着那被解下的香囊,不悦道。
“明日起穿着戎装,不方便带,且劳夫人保管着。”魏珣将物托在手中,捧给杜若。
杜若拣过,却也不曾收下,只将它放入魏珣左襟内侧,“若怕弄脏,惹了尘埃,便藏在这儿,一刻也不许离了。”
魏珣含笑额首。
杜若亦展颜,她想,这样他时时带在身边,便是同自己一直到白首。
翌日辰时,魏珣便已起身。杜若揉着惺忪睡眼亦想起来送一送他,却实在困顿。魏珣将她按下,裹回被中,只轻轻拍了几下她的背脊,杜若便又睡熟了。
魏珣抚过她眉眼,俯身吻上她额头,须臾又隔着被子覆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温言道,“乖一点,莫欺负你娘亲。爹爹很快便回来了!”
魏珣走后,杜若去了趟镇国公主府,想着早已过了三个月,胎像也稳当,要将自己有孕的消息告诉母亲,如此也能纾解她失去父亲的苦楚。然却被告知荣昌去了卢鸿寺礼佛。
卢鸿寺距离邺都五十余里,柔兆等人自不会放她前往。
她望着紧闭的大门,又垂眸望着自己隆起的胎腹,心中有些失落。然转念一想,自己曾经也这样在母亲腹中,母亲定同她如今一样期待,自己孩子的到来,心中便又觉得欢喜了些。
魏珣每隔五日便同她传一回信,他向她报平安,她与他说着腹中孩子的变化,日子过得倒也不算太难熬。
只是杜若总觉得,日子平静得有些古怪,却又一时琢磨不透。
转眼已是三月中旬,三月十九这日,是她十九岁的生辰。
茶茶将她扶在妆台前,打扮了半天,却也未合她心意。原因无二,三哥送她的口脂被柔兆禁了,言其蜂蜡对胎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