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摇头,“殿下只说过两年再还不迟。”
“过两年……”荣昌喃喃道,抬首方见杜若今日只着了淡妆,唇上更是不曾上口脂,无血色的一片,让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无力而憔悴。
蓦然的,荣昌止住了话语,抬手触上杜若面颊。
“母亲……”杜若唤道。
荣昌却没有理会她,只慢慢滑向她灰白的唇瓣,轻轻抚摸着。
杜若往后让了让,“母亲,你怎么了?”
魏珣为何不愿交出兵权?荣昌突然便反应了过来。
他要留着那一半的兵权护着她,只要她在一日,他便绝不可能交出兵权。不交出兵权,早晚天家兄弟间,便是同室操戈。
荣昌不曾收回手,目光越过杜若,望向她来时的那道楼梯,转瞬又望向她已经高耸的胎腹。
“母亲!”杜若又唤了一遍,“您可是想到什么法子了?您说,要女儿怎样,都可以。”
荣昌回过神来,放下手,起身道,“我也无法,且待瑾瑜归来,再议吧。今日我累了,你先回去。”
“母亲!”杜若亦随她起身。
“还有何事?”荣昌不想见她,尤其是她无色的唇口。
“女儿想问,若瑾瑜交出兵权,母亲觉得陛下会容我们安生吗?”
荣昌转过身,望着杜若,“天子若不容,你待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