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两个太医,一个执刃贴上她手腕,一个两指锁住她肌腱。
“他们速度很快,不会太疼。”
杜若点点头,“容妾身多问一句,如此陛下可否安心,不再猜忌?”
“你们兄弟不睦,到头亦是天下难安。”
“朕心安,天下自安。”魏泷俯下身来,“看在你我有着一部分相同的血缘,朕只要你一只手。”
“可还有什么要说得?”
“妾身不能再司鼓,暗子营便是寻常暗子,请陛下善待他们,他们皆是可用之才。”
魏泷额首,转身出殿。
魏珣赶回前,谢蕴帮杜若换好了衣衫,擦去绵绵不断的汗,靠在床榻上将她抱在怀里,直到止了颤抖。
谢蕴说,“闭上眼,睡一觉,醒来就不疼了。”
“此刻睡下,我的手便白废了。”杜若见到那袭白色身影疾步而来,便又道,“告诉陛下,让他安心。”
“其实……”谢蕴将她抱的紧些,看着她那只被挑断筋脉的左手,哽咽道,“陛下非这般残忍之人,若是信王殿下愿意交出兵权,你何至于此!”
“我曾劝过。但我后来想通了,我夫君,此生所爱之物甚少,便是今朝执着了些权力,定是有他的道理,我不觉有什么不好。”杜若笑容明丽了些,“但凡他要,但凡我有,都是可以给他的。”
况且,今日一只手,换取的原也不仅仅这些。
她想,从此,连着杜氏的枷锁都可以卸下了。
在这之前,她没有忘记过杜氏的祖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