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越走越急。
“郡主!”
茶茶一路跟上。
“你要我自己把人送去吗?”杜若喘着气,胸口颤抖起伏得厉害,连着语速都快了起来,仿若一停下就没了说下去的勇气,要反悔了主意,“他是殿下,他总要自己的孩子,何必拖死在我身上。我这辈子,得了他的情,已经很知足了。他为人夫、也为人子。他明明还可以为人父……”
“他的孩子,我会视如己出,会善待他们,包括为孩子们的生母……” 杜若抓着茶茶的臂膀,忍者酸胀不已的双眼,哽咽道,“我会善待她们,我不是那种容不下别人的人,我会善待她们的……”
“还有邺都皇城中,他的生母。为了我,他已多年不曾回去看她,她有什么错?明明生有亲子,却不得相见。这世间,有我一个,无父无母便够了……”
“郡主!”茶茶哭喊道。
“以后唤我王妃,别再唤郡主了,我不是郡主。”杜若推开她,“快去吧!”
月色朦胧,杜若立在长廊上,看着那两人送入东阁。
七月盛暑,她觉得从头到脚,一寸寸冷去,周身血液仿若开始凝固,她扶着廊住却还是止不住要跌下去。
她跪在长廊一角,眼前愈发模糊。
恍惚间,她看到那年魏珣中了凌澜的药,然后跌在自己肩头。
他,口鼻皆是血,染红衣襟。
杜若撑起身,跌跌撞撞往东阁奔去,结果还未至门口,便见两人仓皇逃了出来,跪在她面前频频磕头,求她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