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给她诊脉,又言其是根底薄弱之故,让她静养。
她也未曾多言,若无今日魏泷那声冷笑,她大抵还能静养两天,少操些心。
这样想着,她便持笔书信,天子难低头,总得有人示弱。
日子不经数,转眼冬雪已降。
谢珣接了信,终于松下一口气,纵然临漳城中的统帅依旧不肯交出兵权,但当年先帝亲赐的辅政之权,已同意归还。
她捧着信,看着上头的字迹,心中欢喜之余,不免生出几分愧意和疼惜。
那个女子,定也同自己一般,瞒着夫君通信。
故而,只寥寥数字,“前事已定,后观其效。尔妹阿蘅敬。”
细观其字迹虽娟秀却略显潦草,可见写时心中急切,并不安心。
笔势流畅却劲道不足,定是冬日手疾复发,连着浑身亦不自在,失了力气。
也不知她是花了多少功夫,同自己来回传了三趟信,如何迂回婉转地劝下了信王殿下。
谢蕴瞧着信,如同那女子便在眼前,同自己闲话品茶。她看了看旁边的炭盆,这信自然需毁去的,只是此事毕,一时也不会再这般往来通信,心中便有些不舍。
谢蕴这般想着,伸手安抚腹中动的频繁的孩子,亦不知能否撑足七月,将他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