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有恪踩镫上马,蓦然的杜若拉住了僵绳。
“怎么,你比你女儿还黏人?”杜有恪笑道。
“如果、如果需要我……”杜若隐约感觉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三哥传我信,我便来。”
杜有恪望着她,他的妹妹,今年二十六岁,为人妻为人母,算是已经长大,却也提前苍老。
双眼视物不清,白发杂在青丝里。
至今大半的人生,命运苛责她,残忍而荒凉,她却始终留着仁爱之心。
他忍着泪意望向远方天际,待深吸了口气,方才重新回过头,“和瑾瑜好好的。”
杜若点点头,攒出个明丽的笑靥,“三哥明年早些来。”
直到再不见人影,魏珣一手抱着已经哭累睡过去的女儿,一手牵着杜若,往回走。
夕阳下,是一幅圆满的画。
只是残阳似血,渡在人身上,有些酷烈、亦有些不真实。
荣昌自交出权柄,便解散了镇国公主府,搬回太尉府邸。镇国公主府合门那日,她未搬走太多东西,唯两样物件,随身紧带。
一枚金印,一件针角不算太好的衣衫。
她躺在病榻上,犹豫着是将这两样东西带去地下,还是交给杜有恪,让他物归原主。这样来回思虑着,不想两个多月过去,医官将她治的不错,身子竟还渐渐恢复了。
这日,杜有恪床边侍奉她用药。
她先是叹了口气,言极杜有恪已过而立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