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在紫英殿被杯盏划伤的,不碍事。”
“近来,邺都可有事?”杜若问。
“有一些军务,大汤山那处的,不要紧,就是繁琐些。”
自杜若分娩逆了气血之后,魏珣便不愿她再操心外间的事,但又知她素来敏感,瞒不住。故而,但凡她问起,他也不全藏着,只半真半假地同她说去。许是初为人母,心思在七七身上投得多了些,她倒也都听了去,偶尔追问两句,见符合情理,便也不再深究。
便如此刻,只点了点头,面上却蓦然浮起了两分愁色。
“怎么了,皱着眉?”魏珣用完膳,抬头望向杜若,心中有些发怵,他如今见不得杜若这副模样。
“明年三月三便是母后的五十寿诞,你已经七年未回邺都了……”
杜若想起七七,便不由推己及人,又见魏珣还了辅政之权,与魏泷间尚且和睦,思前想后到底开了口。
“不若,我们回去看看吧。再者七七长这般大,还未见过祖母。”
杜若自得了身世,又在生产那日得了魏珣的话语,便也不再回头追问,只往前走去。
她不知自己根基何在,但她可以做孩子的根,做魏珣的牵绊,便是她人生最大的意义。她于父母双亲处不曾有的亲情,总希望魏珣和孩子能不要如她般再遗憾。
魏珣闻言,便往她处靠近些,边给她按揉手臂边开口道,“原也无妨的,我常与母后通信,明岁的贺礼也已经送去。”
“没有母亲是不想孩子的,你为了我……”杜若眼眶微红,“这么多年了,七七也三岁多了,我已经不怨了。这次回去,我们正好把合岁也带来。”
魏珣望杜若,心中涌上几分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