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里伏百人,直到接上殿下为止。”
此后,杜若则让茶茶搬出了多年未练的子母鼓,如今一手司鼓,很多音便不甚准确,调也跟不上。但她到底自小练就的根基,又是天赋异禀,练了数日,虽同过往还是没法比,便是一成的水准都没有。但起码有了些感觉。
“王妃何必吃这个苦,你都多年不练了。”茶茶看她练了不过一炷香,便有些乏力,面上渗出虚汗,毕竟以往双手配合落点成调,如今只有一只右手,她便需要在等同的时间内,连落两点,速度之上便翻了一倍,实属吃力费神。更何况,她的身体也无法同多年前相比,生下七七后,虽一直调理着,却不甚强劲,总是三五日便头疼脑热的。
“就当打发时间。”杜若笑笑,其实因着遇刺一事,魏珣又未归,她心中难以平静。唯有司鼓方能让自己安静片刻。
另外,便是她觉得,魏珣不在临漳,她总得为他守着。可她柔弱之躯能做什么,大概只有司鼓助阵了。
司鼓助阵?
这样的字眼入脑,杜若便有些愣神。
非战,何来助阵?
她握着鼓锤,心跳得厉害,良久才艰难喘出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三月初五,魏珣归临漳。杜若未出城迎他,而是在琅华殿的小厨房给他煮着一锅汤。
魏珣也未直接来寻杜若,只传心腹属下明日一早紫英殿议事,然后便入了偏殿,沐浴更衣。
杜若领着一众人,带着晚膳入殿的时候,见父女俩闹得正欢。魏珣穿着一身洁净的白袍,银襟广袖,正给七七擦着一头汗。
看起来,精神尚好,没有半点旅途劳顿的模样。只是细看,还是可以看见他眼下乌青。
魏珣瞧见她,便一手抱起七七,一手过来拉她。
“杵在门口作甚?”魏珣见她今日未盘髻,发顶处白发便愈见明显,“如何今日不去城外接我?”
话虽这般问着,心中却有些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