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传医官来看,真得只是皮肉伤。”魏珣慰着她,自己的眉眼中却带着疲惫,和隐约的哀伤。
“如何得的?”杜若伸手抚在他眉宇间,轻轻摩娑。
魏珣望着她,顿了片刻。
“所以,你还要瞒着我,搬去偏殿睡,等养好伤再回来吗?”杜若帮他穿好衣衫,抽过风袍搭在身上,“你不说,我也知道。除了他,谁敢伤你。”
片刻杜若又开了口,“你的万一,发生了。”
魏珣眉间皱起,瞬间凝向杜若的眸光又惊又怒,气息都紊乱起来,好半晌方压下去。
“七七嚷着无聊,非要去城中玩,回来路过宜平坊,我们便遇刺了。”杜若望着魏珣,“这么多年了,你头一回离开我们,他便动了手。可见这些年一直伏在其间的。”
“你、从暗卫到守军,尽数为我备着,替我防着,所以其实即便退让多年,他都始终未曾心安,是吗?”
“有我在,不会让你和女儿有事的。”魏珣撩起她垂在胸前的长发,捻上银丝细看,牙根却被咬得隐隐作响。
“那你、当如何长护久安?”杜若深吸了口气,笑着反问,“带着妻女亡命天涯吗?”
“怎会?”魏珣捏了捏她面颊,“只是,要委屈你过一段不平静的日子。”
“我懂你的意思。”杜若顿了良久,叹了口气道,“你可知当年我为何执意要你交出兵权?”
杜若低着头,透过衣衫摸着他新添的伤口,“在闵州时,医官曾言你不能再受兵革之伤,说若是受伤极易引出并发症。我想你好好的,权贵荣华我都不在乎,我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自然,如今便是给了也来不及了……”
“抛开这一重——”杜若红了眼角,“母后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