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二十七颗头颅,滴着鲜血,混着夏日暴雨,整整齐齐置于邺都安合门处。却无人知晓何人何时所放。
暗子营返回临漳时,杜若传令他们城外扎营,再候他令。
夫妻二人立于城楼之上,望着城外在疾风骤雨中汹涌起伏的澜沧江。
“这风雨会停吗?”杜若问。
“西林府军已经全部接到命令,封地属臣也尽数点头。”魏珣道,“等不到风雨自然停也无妨,我们自己且将这风雨停下。”
夫妻两相视而望,他们有足够自保的能力,更无惧生杀。那二十七颗头颅,是震慑。亦是最后的敬告。
连着两月,殿外的风雨时大时小,未有停歇的意思。然而,邺都之地倒也不曾再有什么异样传来。
反倒是梁国,传来老国君驾崩,宗亲权贵各派间,为争其位,更开始动荡起来。听极梁国,魏珣脑海中虽闪过杜若身影,却也未曾多想。只感慨这个国家,若只观其内部,便觉得一举可攻下。然真正出兵,他们又能迅速一统,共抗强敌。待敌退,便有分崩离析。
魏珣思绪转过,也不曾多想。如今,他与杜若自然不会觉得魏泷便这般轻易放下了。故而杜若恢复了早晚司鼓的习惯,如今她已经有了过去两成的水准,简单的战音战曲尚能鼓乐出来。而魏珣自还是日日对着沙盘推演操练,规划各种进攻或退守的路线。
他想,以后这样的警惕和操演,便是临漳之地的常态了。
只是,没容他这样警惕多久,大汤山处便先传来了消息。五国联军集百万兵甲,倾举国之力来犯。
初闻,魏珣未当回事。
当年,他伏兵三万便破了他们二十万兵甲。如此算,推个二十万魏军上去,便也罢了。
然,不过片刻,他便觉沉下了脸色。
连月大雨,一线天必定山石滑坡更加厉害。而更甚者,如今大汤山九部,已经没有一个西林府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