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有一条路,便是借两军交战之际,趁乱送人前往临漳,或许能求得一线生机。他并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但是跟随他们多年的将士,实在没有必要因为氏族的恩怨,陪葬于此。
“三弟!”两位兄长拦住他,“我们与你同去。”
杜有恪摇头回绝,“五国联军乃一盘散沙而已,来此多为试探,不过一场计谋战,并非要生死相搏。再者,真有不测,杜氏百年荣光,总得有人延续。”
一线天外的的阔地上,两军交上了手。两位兄长带将士于山头瞭望。杜直谅督战,杜怀谷司鼓以振士气。
杜有恪所带兵甲不过五千,个个蓄势待发。而来者果然虽有四倍之多,却非一国之军,皆为多人指挥,又觉有大军押后,遂起骄意,为骄兵。
只是还不到半个时辰,双方阵列尚且齐整,五月一声闷雷,转眼便是疾风骤雨。
杜家军不惧战场杀敌,只是这山石滚落砸体,不非敌我。就近山体前交战的将士,不少眼看要被山石砸中,便索性拖个敌军人马一同殒命,亦是合算。
山石滚滚而下,敌军不曾遇过,已经鸣兵退敌。杜有恪自然知晓,要减少伤亡自然此刻收兵躲避山石是最好的选择。
然这是唯一的契机。
他们消息被锁,必是有人监视。唯有在乱军中方可避过耳目逃脱出去,遂带兵追击。
却不想敌军死中要求生,激起死志,便也有了斗志。
一时间,风雨如澜怒吼,兵革相击刺耳,马嘶人仰震天。
杜有恪手中宝剑断锋,换来军刀也卷刃,却依旧驾马杀敌。所踏之处,泥浆四起,血肉横飞,一个时辰内,双方彻底混作一团。
除了交战的人还能识处敌我,其他根本分不清是哪方将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