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次回来,”贺辰星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看向贺听,“会和冬哥见面吗?”
他每年都会飞去纽约见他哥,却总是觉得贺听不开心,即便说话的时候是笑着的,可眼底总是罩着一层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可能是忧愁,也可能是惆怅。
而且这种情绪在旁人提起姜信冬的时候尤其明显,比如现在。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贺听的神采飞扬永远留在了四年前的那个夏天。
贺听低下头,两颊的刘海在双眼处落下一道阴影,没有犹豫:“不会。”
哦,手机里全是crh的歌,纽约公寓里画的也全是冬哥,现在却又矢口否认了。
贺辰星坐在椅子上嘟起了嘴:“我的演唱会票可惜了,还是座,”,说完悄悄抬头望着贺听,意有所指,“要是有人能替我去看就好了。”
“问问你其他同学,”贺听知道他的意思,并没有松口,脸立刻冷下来,拿起行李就要出门,“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贺辰星这小子什么都好,唯一的毛病就是喜欢在他面前提起姜信冬,还总是不死心地问这问那。
“哥……”贺辰星站起来压住他的行李箱,想说什么,几滴豆大的血水忽然从他鼻子里流出来,“啪”地一下打在贺听手上,贺听的心也跟着沉了一下。
贺辰星的鼻血越流越多,像水龙头一样止都止不住,白色的衬衣上瞬间就粘上了触目惊心的红。
贺听吓了一跳,急忙带着贺辰星去做处理。医生很有经验,贺听帮不上什么忙,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鼻血好歹是止住了,贺辰星扬起一张大花脸冲他笑得爽朗,云淡风轻地说没事,习惯了。
贺听用指腹抹掉他鼻子下面的血迹,心中难受,又不想影响他的情绪,压抑着,跟医生咨询了贺辰星目前的情况,直到听说贺文滨马上要到医院时才拖着箱子离开。
几年前,贺文滨在市中心给他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商品房,不过贺听没打算去住,他回来前自己租了一个房子,不大,但干净清爽。
洗完澡,贺听走到阳台上眺望风景,城市的楼群隐在深蓝色的夜空中,远方有微弱星光。
人总喜欢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忏悔,贺听也有这个毛病。
他开始有些后悔,如果不是一走四年,会不会多一点时间陪伴贺辰星?又或者,如果他在,会不会贺辰星根本不会染上这个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