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面包和理想是要分开的,不是人人都能想做什么就能做什么。但是思忖一番,贺听可能永远不必了解这些人间真实,那也无须打破人家简单纯真的念想。
所以最后只是囫囵敷衍:“因为找工作不费力。”
贺听眉头皱得很深,借着酒意说出来的话也蛮不讲理:“可是我喜欢听你唱歌。”
姜信冬一愣,顺手弹了下他脑门:“关你什么事?”
手指的触感还留在额头,贺听迟钝地反应着姜信冬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半夜12点的钟声响起,新的一天开启,也是新的一岁伊始。
这就是他让姜信冬等的“一会儿”。
16岁的末梢,17岁的开端,都想和面前这个人一起度过。
他坐直身子,勾起唇角朝姜信冬笑:“祝我生日快乐。”
“你,”姜信冬愣住,“今天生日?”
“嗯。”贺听点头,睫毛也跟着颤了几下。
其实往年他很少过生日,只是今天情况特殊,再加上几分醉态,喜悦的心情难免溢于言表。
姜信冬给足他面子:“那就,祝你生日快乐。”
贺听满意,夜里一双弯起来的眼睛看起来干净剔透:“谢了,你可以走了。”
姜信冬不是个执着于过生日的人,甚至觉得有些麻烦。他以为像贺听这种游戏人间的态度不会在意这种细节,因此半认真半好奇地问:“叫我留下来就为了这句话?”
“嗯,可能是好多年没过过生日了,就想听一听。”贺听在昏暗的灯光中轻垂眼皮,语气平淡,像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可姜信冬心里却不太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