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从姜信冬刚刚转身的眉眼里瞥见一丝慌乱。
好奇心和期望感挤上心头,贺听尝试找到可以证明猜想的蛛丝马迹,可接下来对方表现得毫无破绽。
“那本习题真是给你买的,”姜信冬端着饭从厨房出来,又恢复了一往镇定的神色,“你基础差,先把那本习题做完了再做别的。”
贺听轻抬眼皮,发现对方的眼里毫无波澜。
“以后要出国的话,不一定会参加高考吧?”姜信冬把饭碗递给他,淡定从容,“那五三不用都做完。”
贺听收回目光,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所谓地淡淡“哦”了一声。
孟半梅听到“出国”两个字,像大部分长辈关心晚辈一样询问:“贺听准备去哪个国家?读什么专业?”
以前贺听觉得在哪儿读大学都没关系,出国也未尝不可。可当今天这个话题再次被提起,他心里忽然生出些排斥。
直觉出国后他和姜信冬的交集会被拉开,如同一个平面上的两条直线,一旦错开就只会往两个不同的方向狂奔,最后离对方越来越远。
他舍不得。
“都还不确定。”贺听垂下眼,神色里掠过几丝烦闷。
姜信冬精确地感知到贺听的情绪,替他解释几句,顺带换了个话题。
晚上吃完蛋糕,姜信冬要去楼下超市买东西,顺便和贺听一道出了门。
他们这栋楼比较老,电梯行动迟缓,开门关门都像慢吞吞的树懒,有时候要等上十来分钟。
楼道里灯光昏暗,等电梯时姜信冬突然问他:“你不想出国?”
问完他有些后悔,明显贺听今天不想谈这个话题,可他却莫名其妙地难以抑制地想知道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