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出来没几分钟,贺文滨的电话就来了。
上来对贺听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从贺辰星进医院这事扯到贺听选专业的事,总之能翻的旧账都翻一遍。
贺听估摸着这电话短时间内结束不了,捂住话筒转头对姜信冬说:“你先走吧。”
电话那头还在劈里啪啦输出,他头疼,怀疑他们父子俩上辈子是仇人,这辈子是互相讨债来的。
不然怎么会每次说话都像点炸药似的。
“昨晚才跟你说最近他肠胃不好,你转身就去买一盒冰淇淋?”
“我说了,昨天买的时候他答应我每次只吃一点。”
“那他为什么吃这么多?”
“我怎么知道,我那时候……”
“你要是多关心一下他,怎么可能吃进医院?”
“操……那你怎么不多关心一下我?上次我住院,你他妈人在哪?你小儿子重要,我就不是人?”
……
几分钟后,贺听挂了电话,脱力地蹲在人行道上,一手烦躁地揉发,一手捂面,任凭人来人往,他也顾不上。
太累了,他跟贺文滨像是活在两个不相干的世界,彼此有结界,无法沟通。
人人都羡慕他投了个富贵胎,可是没人知道在二婚家庭里被冷落的苦楚。
这些年贺文滨毫不掩饰的偏心,贺听以为自己可以假装看不见,慢慢遗忘,但此刻那些往日里被忽视、被遗忘的糟心的大事小事,忽然打破记忆的牢笼,一瞬间蜂拥而至。
贺文滨每年会给贺辰星举办生日派对,却总是记不住他的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