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半梅前段时间很忙,好几天没见着贺听,热情地留他在家里吃晚饭。
“不了,阿姨,”贺听垂下目光,难得拒绝她一次,“今晚我约了朋友。”
其实没约什么人,只是姜信冬态度明确,一整天对他都爱答不理,拒绝的意思就差没拿笔写在脸上。
他琢磨着做人不能太恬不知耻,不能总出现在人家膈应人。
于是很知情识趣地牵着二七准备走。
“贺听。”姜信冬叫住他。
贺听在门口回头:“啊?”
姜信冬神色复杂,顿了数秒,仿佛用了很大的力气才缓缓开口:“明天的课,我请个假。”
贺听喉头有些紧,却强颜欢笑:“好啊。”
其实如果你不想来,以后都可以不用来。
不过这句话最后他没说,因为嗓子好像被堵住了,有点哽。
他早就该准备好会有这一天的。
但当姜信冬真在他面前露出不近人情的一面,心是……真他妈的疼。
贺听头也不回地走了,笑得很难看。
空气干燥,外面的蝉鸣聒噪又无聊,姜信冬望着被关上的门,只觉心里空落落的。
一种不可遏制的酸楚涌向胸口,这是他头一回意识到,原来滴水不漏地拒绝别人也会让自己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