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真的不学无术,以前想过要好好画画,好好拍照,成年后至少要做点喜欢的事情。
可是有贺文滨,擅长高高在上地蔑视他、指责他、碾碎他。
倔是刻在基因里的,贺文滨不让他画画,他也不放半分心思在学习上。
父子一场,十多年了,好话没说过几句,大部分时间都浪费在内耗上。
想到这,贺听自己都觉得好笑——耗来耗去,贺文滨还是过着春风得意的人生,而他,硬生生耗成了一个无所事事的废人。
放学已经半小时,操场上只剩零星几个同学,许铭刚从老周的办公室出来,和叶知明在他身旁讨论早上填的志愿。
叶知明说他填的是a大,许铭说他也是。
换做以前,贺听会回头揶揄许铭那破烂成绩还想上a大,然后两人狠狠互怼。
但现在,他只是看着天上的鸟,观察它们的运动轨迹。
许铭打量贺听的后脑勺,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忽然豁然开朗:“靠,听儿绝对谈恋爱了!”
秋风一起,操场上的落叶被卷成螺旋状飘到半空中,叶知明用力把校服拉链拉到顶,眼睛垂了下去:“你怎么知道?”
“他没搞对象我把手机吃了。”许铭用手肘碰了一下贺听,笑得意味深长。
贺听嫌他吵,拿出手机,不以为意地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什么?”叶知明凑过去,只看到一张照片,一个年轻男人在树阴下回头,模样颇为英俊。
许铭无感:“这他妈谁?我要看你对象。”
贺听把手机收回来,揣进兜里,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我搞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