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下水他常常会有顷刻的断片,简单来说就是大脑一片空白,停住所有动作,放任身体在海里飘荡,那感觉比努力活着轻松多了。
当然这些都发生在极为短暂的时间内,很快他便会清醒过来,往上游去。
“那没钱咋整?”崔朗问。
“没钱……”贺听甩了甩湿发,把刘海往后捋,露出干净的额头,“就回去打工。”
崔朗盯着他的轮廓看了两秒,说:“其实你长得还挺得劲的,我下个月要拍的那个首饰广告缺个亚裔模特,要不refer你?”
贺听摇头:“吃不了那口饭。”
其实这活不是他不想接,而是接不了。一来他没当模特的经验,二来他最近状态不稳定,拍摄这种广告耗时漫长,他不知道他的情绪会不会在哪一刻突然崩溃。
到时候崔朗就该两头为难了。
那边崔朗只当他是不愿意,便没再追问。
两人吃晚饭的时候,崔朗出去呆了一个小时,回来时饭都凉了。
贺听见他面色不是太好,低声问:“你怎么了?”
“见前女友,”崔朗坐下来,喝了半杯啤酒,闷声道,“彻底掰了。”
贺听转头问:“我记得上次你说她回美国了?”
“哦,”崔朗又倒了满满一杯啤酒,“今天是她回来找我,但我这人从不吃回头草。”
“……”贺听挑眉,“看不出来,你还挺狠心。”
“分手是她提的,走也是她自个儿走的,她提出的时候就该做好我永不回头的准备,”崔朗冷笑,“我不是陀螺,她叫我转我就转,让我停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