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好像骤然冲进了喉间,连眼睛也跟着发酸,姜信冬猛地站起来,吉他落到地上砸出清脆的声响。
光晕柔软,病床上的人好像缓缓睁开眼睛,对他笑了一下。
他颤着伸出手,试图触碰什么,下一秒,天旋地转。
贺听已经换上了高中时期的蓝白校服,侧身坐在天台上,一条腿曲起搭在平台上,一条腿随意地垂下来。他轻车熟路地点了根烟叼在嘴里,看着前方不语。
姜信冬喊他,贺听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贺听,下来。”姜信冬提高了音量。
贺听指尖夹着一抹暗红,随即吐了口烟圈,用平静却冷漠的声音说:“那天我等了你很久。”
“那天?”姜信冬重复说。
“我真的等了好久,后来下雨我全身都被淋湿了,很冷,准备送你的玫瑰也都被砸坏了,你明明答应我要陪我去看画展的,”贺听在缭绕的烟雾里垂下眸子,眼皮很轻,“为什么不来?”
姜信冬心紧难受,快步走过去想抓住他:“我以后一定陪你去。”
“一定吗?”贺听漫不经心地皱了皱眉,嘴角带笑眼睛里却是决绝:“但是我不需要了。”
话音刚落,他便纵身从天台上跳了下去。
姜信冬猛地从床上惊醒,剧烈的痛感在心中蔓延,额头全是冷汗。
他惊魂未定,连忙往医院打了个电话,医生说贺听生命体征平稳,但似乎也没有要醒来的迹象。
昨夜姜信冬看完孟思发过来的文森美术馆录像,睡得很晚,电脑旁的烟灰缸里全是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