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就好奇周爷爷那个搬回来的孙子。
在大城市干得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因为房价便宜?不能吧?
现在人都往外跑,谁傻了往回跑啊?
尤其还是周……那样的人。
周什么来着?
阮杞不太想得起来了,虽然慧姐说他跟对方关系好,但那毕竟是初中的事了,许多细节他都记不太清了。
倒是记得他跟对方都喜欢去林子里那座废弃的木屋,还为此争论了许久到底是谁先发现的。
模糊的记忆里,少年干净的声线,不怎么爱笑的模样一闪而过。
再要细细回想,又被记忆深处林子里郁郁葱葱的枝桠遮盖,瞧不清了。
阮杞洗漱后换了身衣服,拿他妈的小发夹随意把脑门儿的刘海往上一撸一夹,就这么出了门。他骑了辆老旧的自行车,座椅前带横杠的那种,座椅不能调高低,比现在大多数自行车要高了不少。
他一路按着铃铛,穿过街道,在斜对门儿挂着黄绿色“阿慧保洁”的招牌下停住了。
这若换了别人,估计得下车,阮杞身高腿长,斜斜一脚踩在地上往门里喊:“来生意咯——!”
保洁店大门细窄,玻璃门上贴着新换的福字,门侧墙上挂了红灯笼,将那本来就黄绿黄绿的招牌衬得更古怪了。
这审美,混在周围的网吧、电器配件中间,还颇有些赛博朋克的味道。
玻璃门被拉开,里头探出个脑袋,头发上卷了一堆粉色发卷,正是慧姐的大女儿。
“阮杞?你有生意啊?”
“不是我。”阮杞把事情简单说了。女人转回头拿了手机,道:“行,知道了,我让小王他们去。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