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诩立刻让警察将人带走:“警察同志,你就放任他们在这儿胡说八道?阮家是受害人,他现在是在……”
话音未落,那大汉就掷地有声喊了出来:“阮杞喜欢男人!跟好多男人搞过了!他是个变,态的!一身的病啊!”
四周蓦然安静了,落针可闻。
这一瞬间,阮杞甚至觉得自己耳鸣了一下,脑袋里轰然炸开,一时什么也想不起来。
他感觉不是这条街突然安静了,而是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无数目光或诧异、或惊奇、或怀疑、或嫌恶地看了过来,他什么都感觉不到,仅剩的感知力都放在了老爸老妈身上。
他敏锐地察觉老妈脚下晃了一下,被邻居扶住,那邻居似乎顾及什么,扶了一下又忙撤开了手。
老妈的脸色立刻白了,是一种尴尬、难堪、羞窘、惊惧的白。
是一种五颜六色的,无法形容的“白”。
一种细细密密的针刺般的疼戳进了心脏深处,让人呼吸不上来。
几个警察看了阮杞一眼。阮杞算是江城的红人,没有几个不认识的,来的警察里就有那么两个还跟他一起吃过饭。
江城不大,有个芝麻粒大的事儿都能传得飞快。
可江城也不小,就如此时此刻,街道仿佛突然空旷了起来,阮杞孤身站着,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般。
他就这么暴露在青天白日里,像是被人扒光了研究,浑身都泛着冷。
周诩就在这时候动了。
他向来冷静、克制,对外展现出的斯文面具被一把扯了个干净。他眼底泛上猩红,一脚踹上了那光头大汉的肚子,将人踹得脱离了警察的手,撞在了车门上。
“操……”光头大汉刚骂了一声,又被周诩一把掐住了脖子,整张脸瞬间憋得通红。旁边的警察飞速将周诩的手拉开,反剪着他的手臂,将人压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