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贴身衣物彻底除净后,它们成为了某种变化的染膏,在对方的喉咙上,一副利维坦的文身间植入了色彩。
在纯净无杂的月照中,在摇曳的人影与激越的鼓点里,那具带有侵略性,犹如狼一般强悍的身躯展露无遗。
模特的眼睛,蓝色的眼珠——不同光照影响下,时而热忱,时而遥远得仿佛要脱离太阳系,像是海王星的巨大暗斑,周围聚拢着极低温的恐怖气旋。
但是江彧没有办法从中移开视线。
就像美丽而强大的花豹,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的环境中,人类会不由自主产生恐惧。
但当花豹安静地、无言甚至善意地趴倒在人们面前,也许只有脊背,也许只有爪垫,却很少有人能够抵抗这种冲动。
这种想被无与伦比的强者青睐的冲动。
裘世焕为这幅画带来的感觉几乎是破坏性的,甚至充斥着强烈的攻击欲望。
他不温顺。江彧一边调和颜色,一边感觉后背发凉。他非常危险。
他是一种随心所欲的生物,但江彧没有办法抵抗那股几乎从任何一个毛孔涌出来的杀意。
江彧始终没办法勾勒出对方的下身,不仅因为光线,还有作画者自己的遮掩与恐惧。
他想让自己的模特将腿分开一点,可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就像他没办法让花豹毫无防备地露出肚皮。
这就是江彧始终没办法完成这幅画作的原因。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