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临时起意的追逐战,到底躲不躲得过,还是由他说了算。
规则本就不公平。江彧从尸体上边顺来一把手枪,然后单手揣兜,难耐地掏了一支烟。他摸了摸内兜,挑出备用打火机点着,直接在走廊上吞云吐雾。
一个摸爬滚打了十几年的男人,还不至于脑子不清醒到以为自己能和杀人魔罗曼蒂克。
裘世焕就是想折腾人。
而这一点,恰恰是与他共事的唯一良策。
只要假意迎合,保命不是什么难事。
江彧一边抽着昂贵的烟,感受烟草在鼻腔、黏膜与肺部释放出尼古丁,一边沿着逃生通道的亮光阔步前进。
他检查过走廊上的监控与途径的铁门,处理掉前者几乎耗尽他半罐喷漆,而后者基本都从内上了锁。
一缕白烟向着黑暗深处蛇行而去。就在这时,他忽然听见右手边的走廊尽头,传来什么东西遭到拖拽的声响。
这种声音,曾无数次在他酗酒时分闪回。
可每当细细回想,却总是什么答案都得不到。
江彧夹着烟,唇部与烟尾稍稍分离几公分。
他注视着紧急出口上的皮特托先生,箭头指向了右边。
监控室里的倒计时还在继续。
数字没有归零。
但这一刻,江彧感觉自己的心跳快要归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