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也想慢慢抽完这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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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的对面是另一座城市,有着他叫不出名字的铁轨。
它是旧时代的遗迹,是无数塔楼与船舶沉没的孤岛。
江彧一生都没去过那里,因为城市的道路在铁轨前方一分为二,一条通往不见天日的地底,另一条向着城市中央,冉冉升起。
他在这座充斥着罪恶、暴力与械斗的城市生活了近二十六年。
是母亲毫无意义的死亡,是父亲的嗜赌成性与歇斯底里,将一个秉信正义的受害人,变成了一个冰冷而铁石心肠的旁观者。
这是一座啜吸着罪恶赖以成长的城市,是凶手,是教父,也是旁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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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蒂烫到手指的一瞬,江彧才像猛地想到什么一样。
他搂紧对方的肩膀,手指渐渐收紧。
气息从戒指间,从指缝间,从羞赧的神色之间,狡猾而黏腻地渗漏进去。
浪头触及沿岸礁石,赤色浮标在海上长眠。
一声船笛悠悠地驱散了滚滚浓烟,让沉寂的沙滩震鸣不已。
“我也喜欢你,世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