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焕说你擅长油画,但这些东西不是随处就能买到的,我知道他是想为难我。你的住院期还有很漫长的一段时间,希望这能帮助你打发时间。”
“谢谢。”江彧礼貌地谢过,他清楚久屋出现在这里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单纯的施恩,“久屋律师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只是想近距离观察一下,值得他信任的人。”
江彧忍不住看向他的眼睛。
“为什么?——以及,我很好奇他为什么要给你寄自己的画。”
“只不过是孩子气的报复罢了。”他无奈地摇摇头,“那张画会让我想起一些事情,世焕在警告我,警告我他永远不会忘记。”
“忘记什么。”
律师没有回答。
“你寄过来的油画不同,它并不是单纯的艺术鉴赏品,就连笔画里都充斥着情欲。我意识到世焕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他不再任人摆布,也不再需要我。”
江彧本想询问‘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这个问题背后的酸涩他仍需消化一段时间。
“——情欲?”
“你并不是在注视一个只有金钱关系的委托人,或者欣赏一具古典美的身体,在我看来,那张画不只是某种事物的再现——你是在创造自己的缪斯。看到那种只有情欲才能挥洒出来的笔触时,我很想问你,江先生,你爱他吗?”
“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只是有点好奇。”久屋没有继续追问,“你明知道和那孩子在一起会招致厄运,只要丢下他,只要把男孩交给他心急如焚的父亲——你不止能全身而退,你将从中牟利,那利益远超你的想象。江先生,你为什么不这么做?”
江彧牢牢地盯着他,答非所问。
“……所以你丢下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