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豹这不是公公嘛又不是真的男人。
李云照放下袖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正事儿:“今儿你祖父来府里了?”
半日前。
晋王府客厅。
周太妃一袭伽罗色太妃服,遥遥望见一顶步辇向她这儿移动,问如月:“是魏相到了吗?”
“是,”如月欢喜道:“是魏相来了。”
周太妃起身迎出来,行至大门口和魏凛撞了个面对面,她大笑道:“才两月未见,魏相又心宽体胖了。”
魏凛早离了步辇,要下跪行礼,却一把被如月搀扶起来,周太妃道:“你我既是亲家,又是先帝的旧人,相识大半辈子了,哪儿来的虚礼,免了免了,快快里面请坐。”
呸,老东西。
一提先帝,魏凛眼神忽然黯了黯,伤感地道:“先帝离开老臣十一年了,每每想起他从上书房稚子到君临天下的时光,老臣不禁恍惚流泪,醒来便觉得如同隔世啊。”
两人叙了会儿旧,因为娶嫁而生的龃龉竟然消弭于谈笑生风间了。
既然是为了孙女的事而来,魏凛先道:“老臣这次来也把话说明了,魏府嫁出去的女儿,只要不是她做了对不起夫家的事,魏府绝不会允许她和离回魏府。”
给周太妃吃了一记定心丸之后,他道:“老臣惭愧,是老臣没教育好琰儿,让太妃为难了。”
周太妃叹了一声气道:“魏相说的哪里话,老身那儿子,晋王又何尝是拿的出手的。不过是咱们做长辈的,看自家晚辈怎么都是好的。”
哪怕晋王是只黑乌鸦,她也得看成白的。
两人同时笑起来,一位笑的老狐狸,另一位笑的也老狐狸。
不觉夜色将阑。
晋王府在一片欢声笑语中送走魏凛,朱红大门吱呀关上的一瞬,周太妃伸出手指点了点额角。
“魏凛这个老狐狸。”
她笑了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