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心里并没有揣着事儿坦荡着呢。
魏琰吊起的心肝儿脾肺松缓下来,偏头看了李景福一圈,道:“景福,今日是你皇后伯母的千秋节,你坐在我身边乖乖的不去扰了她可好?”
李景福翻了个圆润的白眼,低头默默拿起几上的卤味啃了一大口。
教坊司的管弦声变调如闻杨柳春,忽地从高亢而柔和缱绻,宫娥云鬓半挽,从飘飘的水袖中捧出一枚寿桃盈盈献到吴皇后眼前:“謇将憺兮寿宫,与日月兮齐光。”1
吴皇后侧过头去看着皇帝:“陛下厚爱妾,妾感激不尽。”
皇帝抻了抻袖子:“说哪里话,你与朕少年夫妻恩爱多年,朕承望着皇后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吴皇后眉梢带笑,从宫娥手里接过寿桃,吃了一小口,放进银质牡丹纹托盘里叫拿下去了。
她瞧着坐于皇帝下首处的李云照,笑道:“晋王自从娶了晋王妃后气色一日比一日好,看来与晋王妃甚是和睦,没辜负你皇兄一片心意。”
李珉回京后一直不安分的事她何尝没听过一耳朵,巴不得李云照和魏琰恩爱的死去活来,好叫太子断了念想,一心和孟皎月过日子。
“是了,多谢皇嫂。”李云照憨厚地道。
吴皇后下意识地朝魏琰瞥去一眼,心中稍稍歇了口气。她的目光还未来得及移开,另一道视线撞了过来,吴皇后以为是太子李珉,心中勃然大怒,正要作色提醒,却听见皇帝道:“云照,景福今年八岁了吧。”
李云照呷了口酒液:“到年底就八岁整了。”
皇帝的笑意一顿,含混了声:“哦,八岁了。”
似乎没有再说下去之意。
两人于是谁都没有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