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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才人见魏琰摁住她不放,登时有了些如坐针毡之感,长年累月的谨小慎微让她安稳也让她经不起事,脑子嗡的一声,眼神躲闪地道:“贱妾实在记不得了。”

任凭你怎么撬,她只抿紧了嘴巴不开口。

魏琰也不去刨根问底儿,似乎庄才人的话在她意料之中一样:“那么怡嫔娘娘呢?”

话头转向方才同庄才人一起失仪的怡嫔身上。

这位怡嫔容长脸儿白净,岁数和皇帝差不多少,听说是御前的大宫女出身,苦苦熬了个位分,心思不比庄才人少,惯会见风使舵的,眼瞧着太子有意偏向魏琰,不欲把这事闹大,她定了定神道:“妾也不记得许多,只知道那声音最先似乎在妾耳边炸开了似的。”

这是顺水推舟卖太子李珉一个人情,再往后,这位可不是他的主儿。

好一句“最先似乎在妾耳边炸开了似的。”,分明直说了就是离她极近的婢女仆妇们喊的,和位次远在东南角的魏琰无关。

魏琰听了心中一松:算是给逼出句人话。

是啊,人心怎么可能是齐整的,谁心里没个小算盘,揪出来的人多了,总会露出些马脚。

“总算有人说了句实话,”不需多说,李珉一摆手道:“来人吧。”

他话音一落,就有神策军鱼贯而入,将围绕在那片的妃嫔、婢女统统拘了起来,怕碍着公主、贵妇人们宴饮作乐的趣儿,干脆拔剑架在女人们娇弱纤细的脖颈处押出了御花园。

李珉假把式掸了掸衣摆,对尚在听吩咐如何处置押出去的嫔妃婢女的神策军将领申行道:“过了皇后的千秋节找地儿活埋了吧。”

神策军将领一怔:“殿下?”

几位嫔妃虽说位分不高,也不见得多受宠,但毕竟是皇帝的人,总要奏请一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