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落下一道雷声,转眼间乌云滚滚,遮住了先前晃眼的日头。
魏琰站的四平八稳,容色皎洁温润,语气却很不屑:“太子妃不就想弄死我吗?你既这么沉不住气,我倒不如自个儿遂了你的愿,省得受你折辱。”说着她从头上拔下一支金钗戳在喉管处:“只是我死了,也不知道你拿什么赔给太子。”
看着她正正对着要害就要下手,孟皎月心中涌起迟疑,这是她从与李珉长久的周旋中吃亏吃出来的教训,那人待新欢总是上心的,从前待府里得宠的贱婢哪一个不是头前新鲜那几日放在心上记挂的,何况这个是他日夜肖想不止的,倘若还没到嘴边就出了岔子,只怕他要和她没个消停了。
“阿琰!”孟皎月故意惊叫一声:“阿琰你别这样,是我心急了,阿琰你把簪子放下。快,来人,把她送到殿下的书房。”
先前那女官上前搀扶着魏琰,心惊胆战地央求:“魏姑娘把钗子放下吧,仔细毁了容貌。”
魏琰轻巧往发髻上一簪,未等旁人反应过来,快步走到孟皎月面前,“啪”,扬手甩过去一巴掌:“太子妃今日难为我,我还个手,等殿下回来,我自会到他面前去请罪。”
她忽然想,她不能跟女官去李珉的书房,那儿是太子府侍卫最密布的地方,进去了就是插翅难逃,更不能跟孟皎月去后院,那儿是虎狼之窟,连把骨头渣子都未必能给她剩下。
魏琰也不知道自个儿为何要在这里拖延时间,或许这里光线敞亮,外头人进来好找着她。转念她心中苦笑:不过坠入深渊之前糊涂的奢望罢了,魏府现如今自顾不暇,又有谁会来找她呢。
她下手狠,丝毫没留余地,孟皎月被她打的偏过头去,一边脸上瞬息隆起红痕。孟皎月人被打懵了一瞬,扑过来一边要还手一边喊叫:“来人给我拿下她,快来人。”
婢女仆妇们围拢上来,却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动魏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