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琰这才想起身上裹的是他的外衫,竟让她当袍子穿了,立刻羞红了脸面道:“殿下且回避,我这就换了还给殿下。”
等她去屏风后头换了衣裳回来,李云照瞧着她定了定神道:“我以后不再是晋王了,你叫我云照或者十二郎都行。”
他在他这一辈的皇子中行十二,早年他父皇总是抚摸着他的头口中叫他“小十二”,而后又轻声叹息,眉眼之间有着化不开的惋惜与惆怅。
魏琰不知道晋王府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又潜入太子府救了她的,这才有了话头问些事情:“方才过城门时他们放咱们出来,不是看到晋王那个玉佩吗?”
“嗯,”李云照淡然道:“皇兄不想在皇城里杀我,这才放晋王府一家老少出城的,萧朝的事他连声张都没有声张。”
皇帝大抵会在他到晋州这条路上动手,他要他死的悄无声息的,泛不起一丁点儿水花的。
魏琰目不错珠地望着他,很是不解。
“单拿受了魏府的株连来说,魏姑娘难道不是他下旨赐婚塞到我府上的?”言下之意魏府犯事不该株连晋王府,李云照当着魏琰的面没有明说,总是有他和魏琰相处的情分在的,他很快又道:“再者李景福的事也是他强人所难,魏姑娘一想便知,他不想景福活着要我下杀手,可一旦我下了杀手,他反过来后悔了,倘或太子登基之前出了什么差错,皇室无人,他难道不恨我杀了景福吗?”他蹙了下眉尖道:“横竖都是我的错,我宁可不揽自己身上,魏姑娘说是不是。”
再说了,他若真下手杀了李景福,日后旁人只会说他薄凉无情,不知多叫暗地里为他卖命的人寒心呢。
魏琰往仔细里想了想,果然豁然开朗,只怪李云照考虑的太过深远,平常人实是转不过这道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