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防万一,他还是拿出从房主那边顺来的火折子拢了一小堆火,也不叫它熊熊燃烧,就一个星点亮在那里。
却让人觉得眼前一下子亮堂了,心也跟着没那么慌了。
微火点点,正好映照出二人的脸,李云照从来白净的额头不知在哪里剐蹭了一道,隐隐一片青紫,眉宇间没有颓丧却更见凌厉,目光一对上,魏琰脸皮发热:“你的手臂真的不要紧吗?”
方才跑路的时候她一直能闻到新鲜的血腥气,淡淡的,似有若无的,不用问魏琰也知道那是李云照手臂上的伤口在渗血。
李云照轻描淡写地道:“不碍事,明日就会好。”
李珉那一剑刺得很深,好在他那天带了软护甲,多少替他挡了一些,否则腕子早断了。
魏琰死死地盯着他的手臂:“我是怕明天再遇上歹人没有今天的好运气。”
要不是今晚那几个官差喝酒误事,只怕不经一场恶斗他们是逃不出来的。
李云照心中苦笑:往后恐怕一步比一步艰险。皇帝不明着发圣旨要他的命,却断然不会放到走到晋州的,必然是要在他抵挡晋州之前杀了他的。
“嗯,”他没有否定魏琰:“再走两日到了梓州,那儿有太妃为她跟前的老人儿置办的田庄和房屋,魏姑娘就暂且留下避一避吧。”
去年报的说人都没了,只余下田庄上不相干的几家农户,倒不用担心牵连到无辜。
李云照并不情愿带着魏琰一处逃跑,不是嫌她碍手碍脚,只生怕自己连累她丢了性命。他估摸着,皇帝恨他,要他死,却未必想得起来魏琰,她犯不着跟他一处冒险。而把她安置到梓州,纵使被李珉的人找到,也该无性命之忧吧。
他这么一说魏琰却不大高兴了:“你既把我从太子府救出来,又要我与你兄妹相称,这会子又说把我扔在梓州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