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便宜娘家魏府,心头难过的不行。
“这些年苏升在京城撒了许多眼线,”李云照紧紧握着她的手安抚:“一旦有消息,信鸽大半日就能传到,你不要太担忧。”
叫她不要忧思,他却暗地里吩咐手里头的人几次三番混进关押魏府家眷的大牢打探,眼下保着他们的命最要紧。
魏琰不经意和他对视一眼,他眼窝的乌青让她惊惶了下:“你昨夜在想什么?”
他和她挤在一个屋檐下,就寝的时候他却没有到里屋里去,在外间生生坐了一晚,晨起问他,他只淡淡说在想事情,那神情仿若一夜之间从陌上折柳不问生计的贵公子成了落寞失意的天涯羁旅人,让她好一阵唏嘘。
“我在想龙翼暗卫的事,”李云照如实道:“昨日信使来报,说那支暗卫原来就蛰伏在羽林卫当中,他们已经重新认主了。”
“认太子为主子?”魏琰嗟然道:“认不认的,反正他老子的东西早晚还是他的。”
李云照摇摇头,无法和她细说帝王传承更迭的权谋和手段,只道:“太子很快要登基了。”手握龙翼暗卫,从前吴氏母子惧怕的国库亏空,财力不继和旧臣掣肘这二者很快会屈服于嗜杀、血腥之下,再没有什么能阻挡李珉提前继位了。
增赋税、杀旧臣,大越朝的庙堂很快就会血雨腥风起,悲歌四面生。
也许李珉会尊他皇兄为太上皇,也许会杀之了事,尊与杀,全在吴皇后的一念之间。
李云照心中怆然不已。
也许晋州此刻招兵买马不是坏事,日后李珉暴戾,朝廷无德,他倒期望能者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