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声吩咐紫梅几句话,几个婢女下去,过了会儿,抬了个箱子进来。
有些年头的檀木妆奁散发着典雅的贵气,魏琰拉着魏老夫人的手摸了摸,打开,珠光宝气霎那映照出俩人一样略带英气的柳眉:“祖母,这还是家里的东西,您先拿去用,我还有些别的。”
是原身出嫁时候的陪嫁。
魏老夫人忍不住红了眼圈:“给你的陪嫁哪有再拿回来的道理,”她取出一颗东珠拖在手里瞧了又瞧:“就当是祖母借你的,日后祖母再如数给你还回来。”
还要添五倍十倍的。
“好好好,”魏琰拱在她怀里:“祖母想好要做些什么了吗?”
魏老夫人道:“原本打算置办田地的,后来想了想,恐声势太大萧家不高兴,先盘个铺子给人缝补浆洗衣服,做的顺的话再卖些布匹,我见晋州的丝绸生意非常红火。”
“是条路子。”魏琰又从袖中取出一张二百两的银票塞到魏老夫人的口袋里:“祖母,也别忘了给元玉请个老师,他这个年纪晃荡着不行。”
“琰儿啊,”魏老夫人似早已深思熟虑:“祖母想让他习武,你觉得行不行?”
“习武?”魏琰记得魏家几代都是读书人。
“乱世习武,盛世读书,”魏老夫人道:“我要是再年轻十年,就用不着他了。”
“祖母?”魏琰愕然抬起眼眸。
魏老夫人低声道:“倘有一日晋王醒来,他能安于晋州吗?”换句话说,李云照能在萧朝手里做个耽于享乐的闲人吗。
“早晚会闹崩的,”她道:“晋王啊终有一日要割据自立为王,除非……他死了。”
李云照要想活着,要么高高在上,要么卑微化泥,不然没有哪里能容得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