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紫梅拖着花瓶跟在她身后缓缓走着:“奴婢刚进来的时候还听见有人在吹奏笛子呢。”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道:“吹得曲子缠绵悱恻像是给情郎的呢。”
可不是给他家公子打仗出征送行的。
魏琰没理会她的小八卦,道:“明日你去顾家一趟,亲自对顾公子道个谢就说是我的意思,另外,再告诉他李宅如今是萧公子的侍卫守护,不用他担忧不要再打发护院过来了。”
说是“守护”,其实是监视,为避免顾勉和李宅来往过度密切惹来不必要的猜忌和麻烦,魏琰打算闭门谢客了。
她担忧顾勉书生意气权衡太少吃了萧朝的暗亏,得派紫梅去一趟点醒他。
“是”紫梅应道:“奴婢这就去一趟,”她嘀咕:“也不知道能不能见着顾公子呢。”
“这么冷的天他又不出关,”魏琰道:“必然在家中,你若去了遇不到就多等一等。”她想了想:“取两匹从京中带来的宫锦送给顾夫人。”
好的织造放在哪个时代都是稀罕物儿,传闻大越朝的宫锦价百金仍有市无价。
“那敢情好。”紫梅瞧了瞧四下无人轻声道:“听说有人上门给顾公子提亲,顾夫人很中意那家小姐,说不定很快就定下来了,夫人这个时候送宫锦过去,顾家可长面子了。”
魏琰笑道:“若是真的,先替我道声恭喜。”
“奴婢记下了。”紫梅道。
是夜,魏琰睡得十分不踏实,一会儿梦见李云照骑的骏马前蹄栽进了雪地里,一会儿又梦见她穿了回去,身披白大褂在手术台上拿手术刀划伤了自己的小拇指,涌出的血珠凝在她指尖,殷红刺目……
“不睡了。”魏琰轻喃一句披衣坐起来命婢女掌灯:“把我的书挪过来。”她揉了揉眼睛,心烦地改主意:“算了,不看了素采你搬棋盘来,咱们下盘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