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致远,今天要不是看在你妈妈的面子上,我就把你丢在大街上信不信,你这么会演,长大不当演员可惜了。”
宁致远撅着嘴:“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能去柳城找我爸了。”
钟晴目光闪烁,其中缘由不便她开口,宁致远的父亲宁金材进城务工,留下梁翠带着宁致远在家,走之前说好稳定下来便接她娘俩进城,梁翠在家枯等三年,一个人忙前忙后,等来的却是看也看不懂的离婚协议。
成人世界即使龌龊,他们也会找块遮羞布掩饰那腐朽不堪的画面
因此在宁致远眼里,父亲依旧是那个逢年过节见面给他买玩具的好爸爸,是挣钱养家,顶天立地的好男儿。
可在梁翠眼中,那个男人却只是那抛家弃子的负心汉。
宁致远前些日子同梁翠吵了一架,他是个人精,挑了梁翠不在的日子,砸了存钱罐,留了张字条“我要去找爸爸了。”
自己一个人便去了镇上车站,梁翠看到字条当即哭了,央了钟晴将人带回来。
钟晴在心底叹了口气,孩子的世界非黑即白,哪有世俗而言,她蹲下身,理了理男孩的衣服,平视他:“妈妈今天都快给你吓死了,你想见爸爸为什么不跟妈妈商量?”
“妈妈不会愿意的,”宁致远声音沮丧,“她总是一个人偷偷哭,”
“妈妈对你不好吗?为什么想见爸爸?”
“好,”宁致远扬起笑容,眼里有光,却又转瞬黯淡,“可是爸爸也很好,我也很想他”,他挤出一个笑容,话里却带着小心谨慎,“晴姐姐,真的跟他们说的一样,爸爸不要我和妈妈了嘛?是因为我不乖吗?”
钟晴起身,搓了搓他的头发:“不是。”她想要开口解释,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小孩的脾性来的快,去得也快,又或许是过于成熟,已经懂得掩藏内心,宁致远双手握住她的手,抱怨道:“别弄坏我发型,”
“你难过了,所以我开心了,我请你吃米糕。”钟晴收回手,故作开心地岔开了话题,心底却是一片怅然。
大人世界里的不堪,即使再过小心地遮掩,可孩子终归是敏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