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次回答他的是钟晴,她将他面前吃剩下的半碗粥,垒入空碗中,力气不小,剩下的半碗粥有些许溅出,齐津下意识地躲开,却瞧见钟晴嘴角的笑容。
不是带有善意的笑,像是轻蔑的笑,不对,是那种看不起的讥讽。
齐津有些许被激怒,向来都是他看不起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用这种表情对着他了。
落难的凤凰不如鸡?
他起身拦住她的去路,钟晴拿着碗,头也不抬地开口:“让让。”
“不让。”小孩脾性上来,齐津开始斤斤计较。
钟晴觉得要不是手上的碗是昌叔家的,下一秒应该就会砸碎在面前人的脚边,炸开成花。
她转身,把手好的碗放在桌上:“昌叔,今天不收碗了,先走了。”
昌叔咂巴两下嘴巴,也不在意小年轻之间发生了什么,挥挥手:“走吧,”等钟晴走了两步又道,看着面前还伫着的齐津,开口,“你认识路吗?还不跟着小晴回去?我可不送你啊!药水钱都没收你的,还搭一顿饭钱。”
很不客气的逐客令。
齐津向来只被人捧着,奉承着,哪里听过这般话。
“多少钱,我等会就来给你。”
“葡萄糖八块,一共收你二十块吧。”
齐津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句,“多少。”
“二十?”
“不就二十块,我等会给你五百,别找了。”齐津想来财大气粗,二十块钱,他从记忆里搜刮出模糊的印象,他都多少年没见过二十块了,都快忘记样子了。
真是穷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