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津又一次噩梦中惊醒,外头的月光惨白射在窗台。
这一次,梦里的林露那双眼里噙满苦水,他在梦里听到林露对他说,救我。
清醒后的他,做了个决定,他踏着朝阳,一个人悄悄回到老宅,敲开书房的门,他记得他的爷爷齐林文总是在里面的,而齐林文是他印象里最具权威的人。
他站在棕色的地毯上,坦述自己看到的,将自己猜想的,托盘而出。
那个时候的齐林文远没有这样苍老,他也不像现在这样,有事叫他老爷子,没事叫他老头子。
那个清晨,书房摔碎了个茶杯,听说那个茶杯是齐林文最受喜爱的,就这样在震怒之下,落得个粉粹的下场。
齐林文向仅八岁的齐津保证,这件事一定会给他一个交代。
那一天,原本婚后只每周固定只来一次的齐谦扬夫妻,首次在另一时间出现,大宅里没人敢多问一句,这便是这座宅子里的规律。
进了房门,齐林文大斥齐谦扬跪下。
齐林文多年不曾动怒,齐谦扬少时吃过不少家法,婚后还是首次,不惑地寻求一个解释。
齐林文难以启齿,却坚信子不教,父之过,碍于大家长的颜面,将事全盘托出,并向承诺林露若要离婚,将获得一笔不菲的补偿,他们将尽可能满足她的所有要求。
让齐津没料到的是,没待齐林文开口,林露先一步否认。
她脸上带着娇羞,道,爸,没有的事,阿津看错了,那天只是和林文的个人情趣罢了。
她话说的含蓄,在场除了年幼的齐津,都懂了。
齐林文用咳嗽掩饰尴尬,又同夫妻俩道歉,此事便已遮盖过去。
片刻后,齐津被保姆带走,带到餐厅,桌前已经坐了不少人,没出嫁的姑姑,还未娶的大伯,他们低头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