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津意识到了这一些,他厌恶陈露,也厌恶陈露的家人。
他们叫他听话懂事,他偏不,也就是从那时开始,他带上了一副面具,成为了另外一番模样。
别人没有期盼过的模样。
齐林文对他没有过多要求,他只期盼着齐津长大,平安长大就好。
齐家养得起闲人,齐津要做的事,他全都替他安排好。
他想学钢琴,那就请最好的老师,
不想学了,那就不学了,
闯祸了,那就替他摆平一切。
不开心了,那就哄他开心,
其余的人嫉妒了,齐林文会吹胡子瞪眼,竭力反驳:齐津没有父母,是个可怜孩子,宠他一点有什么关系。
齐林文付出了他认为对的所有,独独忘了齐津需要什么。
齐津无法拒绝齐林文倾注所有的爱。
年少时,他的逆反心促使他做了很多伤人心的事,齐林文照单全收,再大一些,他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那时,这些对别人已经不重要了。
没有人问过他,哪些事是你做的,哪些事不是你做的。
没有人告诉他这是错的,你不能去做。
他懵懵懂懂时不知对错,等到懂得时,才发现其实根本没人在乎他是对或错。
他忘记自己本来是什么模样,在所有人的逼迫下,变成一个自己也不认识的人。
这是他的魇,也是他无法解开的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