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三个月,醉春楼上下缟素,以念邱慎言之死。
沈飞云也问过陆擎冬:“你恨陆月染吗?”
得到回答:“不恨。”
沈飞云在问之前,或许心中已经有答案。
没有一个人在恨另一个人的时候,还会亲昵地叫他小名,而陆擎冬言及陆月染,称呼的都是“阿七”。
一日,沈飞云正在后山执棋打谱,远远就听到陆擎冬的脚步声。
他向来对声音敏感——呼吸声、脚步声、落叶声、蝉鸣声、欢笑声……
“何事?”沈飞云落下一子,左手拿着棋谱,头也不抬地笑着说,“怎么今天走路急冲冲?”
陆擎冬走到近处,双手撑在石桌上,皱眉问:“沈兄,你精通医毒两道,不知是否也精通蛊虫?”
“有所涉猎。”沈飞云淡然道。
落下一子。
与此同时,树上的一只甲虫也落在棋盘上。
沈飞云收手,放下棋谱,抬头笑道:“你问的是漠北的蛊毒,还是苗疆的蛊虫?”
第9章
其时日上中天,盛夏的天光自顶上繁茂的枝干、绿叶中漏下,斑驳地映在草地、石桌上,星星点点。
和风轻拂,白点随风摇曳。后方的山岚随风而来,一阵清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