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梯间的窗户不怎么见光,日光都被前方的高楼给挡住。再走两步,快到顶楼,就见得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棂,落在古旧的木头上。
陆擎冬走到顶楼门口,先敲响了门,说一声“我是陆擎冬”,再回头看向沈飞云。
沈飞云走上前去,站在门口,朝着陆擎冬道:“如果蛊虫要破体而出,那应当是母蛊。”
“不错。”屋内传来一道干净的男声。
一眨眼的功夫,雕花的红木门缓缓打开。
门开了一半,门后站着一位身穿中衣的男子,形容憔悴。他背光而立,羸弱的身子被木门遮了一半。
齐腰的长发松松垮垮地扎在后背,鬓边飘散着碎发,在日光的照耀下,显得凌乱不堪。
沈飞云觉得此人面貌有几分熟悉,仔细回想,觉得很像自己的一位老友。
沈飞云忍不住问:“阁下贵姓?”
“简。”男子将门完全打开,自己立在一侧,伸手请人入内。
沈飞云听到这个姓,眉间一跳,进门道:“我有位老友,也姓简。”
“阁下的朋友,应当是陈王世子。”男子关门,替沈飞云、陆擎冬斟茶。
他说得笃定,语气平淡至极。
沈飞云坐下,接过男子递来的茶盏,懒散地扯了一下嘴角,慢吞吞道:“你猜中了。”
“不是猜的。”男子坐在沈飞云正对面,眉间微蹙,“亦善常常在我面前提及你,因此我虽未见过沈兄,却早有耳闻。我一直在想,如若能与沈兄对弈,一定是件美事。不料今日有求于你,让你见到我难堪的一面了。”
陈王世子,名亦善,字若水。
男子直呼其名,沈飞云听得如此,便知对方是简亦善的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