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月染的嗓音就像夏日弄堂里的暖风,分明十分舒适,却吹得苏浪分外焦躁不安。
苏浪听完这一番话,好似有些理解陆月染的想法,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谅解。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苏浪心中蒙着一块阴翳,无法释怀。
陆月染笑了笑,问:“你不会以为醉春楼能永远这般安逸吧?大军压阵,我们就统统要亡。你以为自己为何在此,你揣摩过你师父的心思吗?”
苏浪不说话了。
苏浪的前二十年,只要认真练功、听命即可,没有想过太深奥的事情,也不必为自己的前途忧心。
陆月染提出了他没有想过的事情,或者说他不愿意思及的角落。
“人总要做两手的打算,尤其是另一艘船快要倾倒的时刻。”陆月染回答道,“我只是想要带着陆家一起活下去,大哥用他自己的方式,我用我的方式,总会有一人成功。”
苏浪平静地注视着陆月染,点点头,道:“我带你走。”
陆月染听到这句保证,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笑道:“只要你带我出去,我会把子蛊的解药给你。如果你不想受制于人,我也会告诉你母蛊所在,你自行去找他解蛊即可。”
苏浪一开始就说明了,陆月染最不必担心的事情,就是苏浪会不会救他出去。
因为这是最毫无疑问的,苏浪就算为了自己活下去,也会来救他。
邱慎言不是白死的,苏浪的解药也不是白拿的,代价就是将陆月染身上的子蛊移植过去。
就算解开陆月染下的毒气,也还留下了蛊毒的把柄。
苏浪承认,他一开始也被陆月染柔弱无骨的表现给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