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容貌吗?”苏浪恹恹地瞥了一眼镜中精致的容颜。
沈飞云顺势问:“为何?”
“因为这种易容特殊,脸上的面具要两个月才会脱落,无法解开。”
苏浪转过身,抬头望着沈飞云,说:“如若可以,我也想用本来的面貌见你。不敢说大话,比陆月染的皮囊应当好看上几分。”
第17章
等梳好了头,圆月一轮隐隐缀在昏黄的天空之上。
沈飞云将门打开,笑道:“月上柳梢头。”
人约黄昏后。
他又从柜中取出一顶蓑帽给苏浪带上。遮去陆月染的脸,可以省下很多烦心事。而且看不到陆月染的脸,也方便沈飞云想象苏浪的样貌。
“走吧。”沈飞云牵起苏浪的手,迈步出门。
苏浪边走边问:“朋友之间也须牵手?”
“我们是特殊的朋友。”沈飞云侧脸,俏皮地眨了眨眼,“世上再没有一对中了情蛊的人,能像我们这般平和;也不会有纯粹的朋友,像我们这般亲密无间。”
长廊外的斑竹、蕉叶随风摆动。
苏浪的面纱也随着清风微微舞动,当每一阵风过之时,光洁莹润的下颔便若隐若现,好似歌者犹抱琵琶半遮面。
月中,醉春楼里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这一点,方才两人在屋内已有体会;出了房门,笑谈声更是错综嘹亮。
再行几步就是水榭歌台,歌女的乐曲已唱到尾声,最后的长音越来越悄,越拉越哀,直至终于断绝。